烧酒沁
养生博主
 

《【喻黄】Chase》

整合重修 

其中所有灵感来自于《星际穿越》



前篇

寒风夹杂着雪珠在北半球狠狠肆虐。街上已经鲜有人迹,蕨类耐寒植物巨大的根茎从路面缝隙蹿生出来。如果不是稀稀疏疏偶尔遍布街边的餐厅和汽车,这个曾经蔚蓝温暖的星球就如同死星一般。

虽然那一天也不远了,就像触手可及的终焉。

喻文州独自驱车来到了m大学2栋38号宿舍,整个大学城已然废墟一片,宿舍楼下开着无数黑种草,满满当当铺了一地。深呼吸一口打开了车门,即使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身体双重准备,还是猝不及防被暴风雪的凌冽之气震慑到。慢慢踱步上楼梯,木质摩擦的声音在绝对安静的废墟中显得突兀无比。

进门的一瞬间喻文州不住崩溃,在他看见38号宿舍时——沉淀着他和黄少天所有的地方。也许可以被称为回忆,也许是未来。

从来未曾惧怕深渊与终点,最怕的是那条路的尽头没有你。

他伸手关上了啪啦啪啦作响的窗户,一些雪珠飘落在格子地砖上横线的交叉处,喻文州想起这种情况也经常在十年前发生,有时候是灰尘,有时候是雨滴,也有时候是花季漫天飞舞的花瓣。刚刚入学时他们两人也时常蹲在地上观察这种奇妙的现象,都是始终没有找出所以然,也就把这个当成了彼此的小乐趣。这种回忆简直恍如隔世,短短十年间地球环境的情况急速恶化,月球渐渐脱离轨道远离地球,全球季节紊乱,几年前各种作物纷纷绝种并且永远失去了春天和秋天,极端覆盖了一切,人类所开创的里程碑好像已经走向了尽头。

那时候作为m大学物理专业的佼佼者,喻文州和黄少天被总局长邀请秘密参与了航空航天总局的一项最终计划,知道它的人寥寥无几。它们把它命名为信仰,几乎是人类的最后的救命稻草——说起来也可笑,人类在失去所有希望以后,仿佛就只剩下信仰了。


参与计划后的两个人没有搬离住处,信仰计划一刻不停地推动着。某个气候还算不错的夏天午后,黄少天拉着他回到宿舍房间,神情复杂地向他坦明了一些事情。

“嗯……文州,我其实早就发现当局现在的计划没有往预期中的发展。”黄少天有点为难地开口。

喻文州总是可以轻易读懂黄少天的内心所想:“我知道,他们内部安排的计划与实际执行的很不符。”

“他们表明上一直在寻找所谓改善现如今的环境的方法,实际背地里已经完全放弃拯救所有人类的念头了。”

黄少天用力点点头:“是,如果我这些天的观察没有出错,魏老大已经在秘密寻找类地行星了,且整个过程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黄少天示意让他坐下,喻文州会意地坐在宿舍黑板前。

黄少天一边在推拉式黑板上涂涂写写,一边向喻文州解释。

“现在是2020年,假设信仰计划持续了大约五年,那么在计划实行的两年后,也就是2017年,魏局长和方副局秘密派遣了一艘宇宙飞船,他们的任务是找到之前所有假设的地球的替代,并且”黄少天的手顿了顿,

“并且一个一个排除,直到找到最适合人类居住的那一个。前几天我用自己的方法潜入了当局最高机密科室——诶呀诶呀你就不要管我怎么进去的,总之我在那里找到了当初飞船上的七个人的档案,那艘飞船‘信仰号’曾经承载着所有人类的梦想起飞,以及,七个人没有未来的未来。”说到这里,喻文州察觉到黄少天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

“他们非常伟大。”喻文州对黄少天的推测抱肯定态度,并且理解了所有的说辞,黄少天的洞察力一直领先于自己,然后他也没有想要追问私闯机密科室的事。

得到了喻文州的信任,黄少天似乎也更加有自信,他转身接着在黑板上涂写。他分别列出了七颗行星的位置坐标公式与名称。从上至下都是喻文州之前也有所了解的类地行星。

天琴座b04,天鹅座32-c,木卫二,姆星球,格利泽876 d,GJ-1214b以及最后的开普勒-22b。

那一天的讨论其实就到此为止了,黄少天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关于信仰计划的细节。初夏的风带来了一些柳絮,纷纷扬扬地落在地砖上,黄少天看得有点出神。

“有时候就想要是我们不来m大,不参加这个什么人类拯救计划,会不会是完全另一幅光景呢,要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死了也不管了。”最后一句话黄少天说得很轻,却被喻文州完完整整地收进耳朵。

出乎意料地把黄少天揽进了怀里,试图抚平他张扬的发丝。

“不会的,”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喻文州却没有把后面一句话说出,那么既然他们还在一起,他就有理由相信当局,相信人类。


把喻文州推到真正责任的顶端的是后来一件事,几乎完全脱离他原来的想法。那一年凛冬,航天航空总局长魏琛病重,喻文州披襟上任成为新一届局长。

“局长好。”黄少天笑眯眯地勾住喻文州的脖子,打趣道。喻文州看到他的眼眸里盛满光辉,好像要把他淹没一般。黄少天从某个角度说性格和他相距甚远。他就像搏击天空的雄鹰,随时满弓待命,或许可以为了人类,为了所谓地球纵身一跃。

下午茶之后,喻文州出现在方世镜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口,淡黄色的阳光把航天局以白色为主基调的设备映照地熠熠发光。

“文州进来吧。”方世镜正在给一棵干蔫蔫的芦荟浇水,他的神情平静,也许是知道这课可怜的植物已命不久矣。

喻文州在办公桌前静静等候,心里默默揣测方世镜叫他来的目的,或者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进来时门把没有栓地很牢靠,喻文州盘算着要是等会确实听到了自己推测之中的计划就夺门而出的可能性。

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即使方世镜也确实提及他心中所想。

“这是信仰的最终计划。”方世镜把一叠纸张推到喻文州的面前。

“信仰者2.0预计一个月后发射,我将代表全局,代表人类,代表老魏担任此次任务的组长,任务名单也列出来了。”他顿了一顿后接着说,“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信仰者一号的事了。”

喻文州不可置否,他的眼神停留在名单最后一栏上,黄少天的名字赫然在列,而自己则是被排除在任务计划之外。

“可以告诉我选择少天的理由吗。”他抬头,迎上了方世镜的视线。

“这是他的意愿,而且作为精通航空方面的物理天才也确实是最佳人选。”

喻文州合上薄薄的纸张批准了任务计划。

当局对于新上任的局长没有一丝隐瞒,计划书清清楚楚写着所有此次任务的关键。距离信仰者一号发射时间过去整整一年,他们将再次追寻前辈信号发射的讯息。其中七个人中有四个的信号依然断断续续传来,说明四个人的心跳鲜活地跳跃在睡眠仓中并且可能已经成功找到了适宜移居星球,而余下三个人完全被舍弃。文书上给出两个选项,a计划和b计划。

晚上回到宿舍,黄少天拉开了两罐啤酒的盖子。他没有把窗户关上,任凭夜风把落叶吹进屋内,洋洋洒洒地在地上围成一摊一摊小点。

“你都知道啦。”他轻松地提及自己参与的计划。

“嗯,实际我们的暗物质反应堆实验也步入了正轨,我猜方副局没有让我参与计划的原因就是这个。”喻文州加入当局时提交过一份关于爱因斯坦-罗森桥的详细计划,他在大学时对于此理论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要是此实验可以成功,那么意味着多维空间隧道将不只是一个理论梦想。

“是啊,地球还需要你,你不能一飞了之啊局长。”黄少天笑着说。黄少天觉得自己被酒精熏醉了,他凑上喻文州的耳边,任温热的鼻息打在那人的软骨,“等我回来。”

喻文州顺势转头咬上黄少天的嘴唇,酒精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萦绕。他们拼了命互相索取,抢夺对方的气息,喻文州迫不得已搂住黄少天才免得他们滚进地板上的落叶里。

“要是再次见面,”黄少天睡着之前听到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就是永远了。”喻文州好像这样说着,黄少天迷迷糊糊把自己埋进旁边人的脖子里,越来越深,恍惚好像自己掉进了无尽的黑洞中。

中篇

对于黄少天出发前的记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像普通恋人一样,告别自己即将远行的另一半,酒精和一个属于彼此的夜晚。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地老天荒。仿佛黄少天只是去异国他乡旅行。

临行之前,黄少天向喻文州献上了一个笔直的军礼便头也不回踏入升空舱。喻文州在指挥塔站了许久,直至倒计时结束,信仰者2.0稳稳冲出大气层。

后来喻文州全心投入爱因斯坦-罗森桥实验的研究中,他们在航空局地下建造了一个暗物质启动装置,在平面上制造一个垂直空间——在几年前这几乎就是天马行空,可是现今每个国家的航空局心力一致。这完全是一个认为的、突然出现的超时空,这一切确实不符合自然规律,但是人类对于“时空虫洞”的了解还并不是非常准确,喻文州与其团队竭尽全力靠近真正的虫洞,届时他们相信虫洞的可控制性将会拯救一切。

黄少天陆陆续续打着家人的名义向喻文州传送视频信件,有时候会和他闲聊宇宙中深邃的绝景,有时候会向他抱怨伊芙又用词失当——那是喻文州在黄少天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小型智能探索机器人,它的功能并不强大,一直以来的职责是在喻文州不在的时候听黄少天讲话。

[伊芙今天居然把“是”说成“喳”,你是不是给她导入了什么清朝宫廷用语啊,害我喝水的时候都喷出来了,虽然飞船上是不存在什么溅射啦,不过还真的是牛头不对马嘴啊哈哈哈]

[宇宙真的太美了,要是你也可以看看就好了——我不是指在卫星图片上看到的那种啦是真正用肉眼看到的震撼,震撼你懂不懂!]

喻文州盯着显示屏上的低帧数彩图发呆,他和黄少天此时的距离让他的脸看上去有点失真,现在他们之间隔了多远?几万光年还是几十万光年?

[……文州,]这次黄少天看上去有点犹豫不决[我们已经到达了天琴座星系,找到了前辈的信号发射点……可惜他已经没有心跳,b04的大气层全部由氦气组成……]


信仰者2.0正在一团星云中穿梭,从全透明的驾驶舱向外看,周围是浩瀚的星海,斑斑点点在深邃中幻明幻灭。

飞行已经长达一年时间,接连不断的寻找与探索几乎耗尽了所有成员的耐心。

天琴座b04是一颗算得上荒芜的星球,在信仰者进入他的引力轨道的时候飞船上的5个人都看见了失望,星球整体呈现出焦黄色,那是一种被森林大火肆虐之后的颜色。在黄少天的坚持下,他们冲进了充满有毒气体的大气层。

结果也并没有给黄少天惊喜,一颗死星,遍布几千公里的深坑与山脉,没有水。

方世镜在笔记本上用铅笔接连划去了四个星球。

去往姆星球的航程漫长无比,以地球为基点,姆星位于遥远的外太空。黄少天也无法确定那算不算得上是偏远,假设姆星球有生命存在,那么对他们来说,地球也许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传说中的行星。

快要到达姆星系的时候,黄少天发现信仰者的燃料已经严重不足。之前他作为随行物理教授没有参与到飞船的驾驶中,不如说方世镜从来没有允许过黄少天踏入信仰者驾驶舱。

几乎是一瞬间,黄少天记下了燃料仓的数据,转眼快步就要闯进前方驾驶舱,伊芙滚着一双履带跟着黄少天的步伐。

“对不起黄教授你不能进来。”

“让开,我有急事。”黄少天的语气冰冷至极。


“让他进来。”方世镜的声音从自动门后面传来,其中透露着不易发觉的疲惫。

“方副局,我们的燃料已经告急,完全无法支撑接下来的任务。哦不,不如这么说,燃料的基数就不足够我们去四个信号的发射地。”

“少天。”方世镜放缓了语气,靠近黄少天。“你早就应该猜到了的,当局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我们回去啊。”

“什么?”黄少天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三步撞在伊芙身上。

“200个受精卵,1000个成活植物种子,5个护送员。黄少天你还不明白吗?!”方世镜突然提高了声量,整个信仰者上的成员都聚集在驾驶舱的门口。

“不可能啊,不可能!文州怎么会做这样子的决定??”黄少天扶着伊芙重新站稳。

方世镜有点痛苦地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是喻文州,是老魏啊。从到到尾都没有什么计划a!”方世镜从文件中抽出一张当初喻文州批准的信仰者2.0计划书,有点激动地指着计划一栏说,“计划a:找到宜居星球并返航,计划b:运载胚胎直接定居宜居星球。从头到尾,就只有计划b,他们早就放弃拯救全人类了……”

从来就只有计划b。

黄少天的大脑空白一片,原来他才是整个计划中被蒙在鼓里的人。那么文州呢?他知道这个决定吗。

方世镜看着两眼无神的黄少天有点不忍心,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不管你和文州是什么关系,在全人类面前我们都不值得一提。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人类文明传递下去,到时候的我们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文州,你知道吗……从来都没有计划a……]黄少天在镜头前努力保持自己语气理智与平静,他低着头,睡眠灯昏暗的角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肩膀的耸动仿佛还是出卖了他。[爱因斯坦-罗森桥实验也只是一个噱头,当局早就失去信心了,他们抛弃了你们抛弃了地球啊……]进度条被喻文州拉到底,黄少天再也没有发来视频信件。

是的,他早就知道整个计划并没有把计划a提上实施列表。送黄少天走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一点超脱世外的轻松:至少黄少天会和信仰者一起带着人类文明的希望离开,只要飞船上的受精卵还在,黄少天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只要黄少天能活着。


与信仰者2.0号的联系在他们到达外太空的姆星球后被切断,喻文州下令遣散了信仰计划的所有参与人员。

计划走到尽头,地球的气候恶化也覆水难收,喻文州最后一次系好自己那条深蓝色的领带。黄少天曾经说,你看,那是夜空的颜色。


窗外的冰雹愈发犀利,狂风怒卷着枯叶在半空中飞旋,宿舍楼下的黑种草被连根拔起,一瞬间风云变幻乌云密布。

38号宿舍的窗户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喻文州仿佛就在一瞬间注意到了树叶堆砌的小坡。怎么会?怎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是少天,是少天发来的讯息!他快步站起身拿起推拉式黑板前的粉笔头,蹲在地上开始涂写。

耳边狂风与雪珠狂飞乱舞,巨大的声响给喻文州的听力造成了一点影响。

他在地上快速建立起三维坐标系,将树叶聚集的地方互相连接得到了一个函数方程式。又爬起来在黑板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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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轩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局长紧紧握着一张纸条,隔着狂风他听见喻文州对他说。

回航天局,开启罗森桥时空轨道。


后篇

巨大的穹顶呈银色的翅膀,音乐喷泉时不时在广场上出现,散步的老人,互相依偎的情侣,骑着脚踏车的小孩。

郑轩冲进新立航天局的局长办公室,喻文州可以从他今天轻巧的脚步声中判断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可以让郑轩高兴起来的消息也不在多数。

“局长!找到了!找到黄少的睡眠仓了。”那是一片如童话般梦幻而又美丽的森林,黄少天的睡眠仓正好落在中央的溪流中。他们把他运回国立医院,睡眠仓的生命指标平稳如常,喻文州隔着玻璃头盔看见黄少天紧闭的双眼,他的睫毛依然根根分明,嘴唇略有些干涸但是颜色依然粉红。方世镜等人的睡眠仓也陆续被找到。

几个星期以后黄少天醒了,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趴在病床旁边的喻文州。经历了太多事,没想到此生居然还可以再见到他。他伸手戳了戳喻文州的脸。

他醒了,他的眼睛里好像在发光。

他和我一样感到了重逢的不可思议。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

不是梦,是现实。


“好了,能和我说说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喻文州打发走了前来点餐的侍者。

黄少天正百无聊赖地用叉子玩着慕斯蛋糕上的裱花,听到喻文州的提问后抬起头。

“那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里是哪里?”

“镜像宇宙,还记得吗我们大学研究过的一个论题,现在看来我们的推断完全正确。这里是地球,不过是另一个地球。”

黄少天附身靠近了喻文州,他抬手摸上了对方的手背,指腹轻轻按压着他的手指关节。

“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你成功开启了时空轨道,也就是人造虫洞。”

喻文州抽出自己的手,把黄少天的手反压在桌上,以一种不重不轻的力道握住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等待黄少天接下来的发言。

“好吧好吧,”黄少天向后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你就仗着我宠你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在姆星系遇到了恒星耀斑爆炸,属于那个星系的太阳后来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当时全飞船的人都呆住了,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让我预想不到的是,方副局准备派出伊芙去试探姆卫三爆炸形成的黑洞。”

“后来我也不大记得了,就记得爆炸吞噬了整个信仰者号,我穿着航天服在太空里和垃圾一起漂浮,诶你知道吗文州这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就抱着这样死也值了的心情我被吸进了那个小型黑洞,说是小型它的直径也有几光年长呢……”

果然之后的事情也如喻文州所料,黄少天只身进入了黑洞,那是一种常人不可能得到的体验。他在那里见到了所谓的五维空间。在五维空间中,时间将不再是永恒,每一分或者是每一秒都被划分为一个空间——黄少天不太能确定其中的单位。他只记得在那里见到了他们所有回忆的起点和终点。

那个38号宿舍楼的窗户。

他试图呐喊,因为他在那里看到了过去的他和喻文州,亦或是将来,他不清楚,要知道时间已经完全被实体化。

“伊芙?”

“是。”

“给我现在我们位置的坐标。”

于是黄少天在38号楼的窗户外反反复复敲打着那个坐标,有时候他们在窗前谈心,柳絮飞进屋内组成那个坐标;有事他们看电影,雪花飞进屋内组成那个坐标;还有喻文州最后走进那个宿舍时黄少天几乎用尽一切力气用引力敲打出那个坐标,他的力气在五维空间化作了引力与大风。

黄少天向喻文州传递着的那个坐标数据,反复往来贯穿着整个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确实是奇迹。时间从来造就不了永恒,引力才是。”喻文州最后发表了自己看法。“无论在哪里,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地球,我都坚信我能找到你,从不怀疑。”他的目光认真注视着黄少天的双眼。

“还不是多亏我,我找到了你罗森桥实验最后一个残缺的数据还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传递给了你。”

“是是是。”喻文州笑地看不见眼珠。

“不过还有一个你没有发现。”黄少天有点神秘兮兮地讲,他手指飞快从喻文州手下抽出,拿起一旁的笔和点菜单刷刷地写下了那个坐标。

128根号e98a

写完以后黄少天将纸条上下对折。

“文州,不管是时间还是引力都不是永恒的,爱才是。”

他把那张对折的纸条递给喻文州。

I Love you




Fin

*告白公式来自于互联网

千万不要捉一些物理方面的虫,因为都是我随便扯的。文中黄少天和《星际穿越》中库珀教授进入黑洞后的五维空间皆是镜像宇宙的其中一个解释。

看过万千作者笔下的喻黄,他们两个人在各个时空各个设定下以各种方式在一起,这已经是我对喻黄最浪漫的认知了。

有缘在喻黄的世界里相遇,祝我们在下一个宇宙中也可以继续萌喻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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